將軍寵妾滅妻,我轉(zhuǎn)身嫁冷清王爺  第1張

“夫人,將軍沒死,他回來了”

桃蕊激動(dòng)的跑到屋子里,氣喘吁吁說道。

沈初瑤正在軟榻上看賬本,聽到桃蕊的話,沈初瑤手抖了一下,手里的賬本掉在地上。

“你說什么,將軍他沒死,他活著回來了”

沈初瑤一張清麗的容顏滿是震驚。

桃蕊喘著粗氣興奮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夫人,將軍真的回來了,老夫人已經(jīng)趕去了”

沈初瑤此時(shí)感覺像是在做夢,沒想到已經(jīng)死去的蕭景,居然還活著。

她和蕭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,沈家和蕭家關(guān)系又好,她及笄后,蕭景向沈父求娶沈初瑤。

在兩人成婚的當(dāng)夜,邊境突厥來犯,蕭景連她的蓋頭都沒掀,就帶兵出征。

這場仗打了一年,才取得勝利,只是沒想到在最后一場戰(zhàn)役中蕭景遭人算計(jì),掉落懸崖,生死不明。

尋找蕭景的人在懸崖下找到了帶血的衣服,殘肢斷骨。

消息傳回京城,蕭家父母哭得暈死過去,沈初瑤一邊忍著傷心,一邊照顧沈家父母,一邊操持蕭景的喪事。

沒想到,蕭景居然活著!

沈初瑤來到了府邸門口,看到活生生站在那里的蕭景,身姿挺拔,如瓊枝玉樹,劍眉星目,卓爾不凡,那張俊美的容顏熟悉又陌生。

沈初瑤激動(dòng)的眼眶濕潤,蕭景還活著,他還活著。

只是在看到蕭景身邊的那位梳著婦人扮相的女孩時(shí),沈初瑤的心沉了下來。

雖說她相信蕭景不會背叛她,可是蕭景失蹤三年,難免物是人非。

蕭夫人看到沈初瑤過來,擦了擦眼淚,招了招手。

“初瑤,你過來”

蕭夫人拉著初瑤的手,給蕭景介紹道:“景兒,這是你妻子初瑤,你不在的這幾年,是她打理整個(gè)府邸,也是她照顧我們”

蕭景靜靜的看著沈初瑤,眼底是一片陌生。

看著蕭景的神色,沈初瑤有一種滿滿的違和感,她怎么感覺蕭景如此陌生。

蕭夫人握著沈初瑤的手安慰道:“初瑤,景兒失憶了,把之前的事都給忘了,不過,只要景兒活著就好”

“失憶了?”

沈初瑤滿眼的震驚。

她看向蕭景,沒想到蕭景會失憶,恰好迎上了蕭景那雙冷厲的眼神,沈初瑤怔愣了片刻。

一時(shí)還無法習(xí)慣這樣陌生的蕭景,以前的蕭景滿眼都是她,看她的眼神滿是寵溺。

現(xiàn)在的蕭景的眼神那么冷漠。

“母親說得是,只要夫君回來就好”

沈初瑤嘆了口氣,只要人活著就好。

蕭景的視線落在沈初瑤身上,“我回來的時(shí)候聽人說過,之前的我沒有和你圓房就去打仗了,嚴(yán)格來說,我們還不算是夫妻”

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
沈初瑤仰著頭看著蕭景。

蕭夫人嘆了口氣,握著沈初瑤的手,寬慰道:“初瑤,不管怎么說,你都是我們蕭家明媒正娶的,無論誰都越不過你”

蕭夫人的話讓沈初瑤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,再加上蕭景身邊的這個(gè)女孩,沈初瑤多了幾分猜測。

蕭夫人繼續(xù)說:“景兒當(dāng)初掉落懸崖被一個(gè)姑娘救了,景兒已經(jīng)和她成親了”

沈初瑤瞳孔微縮,望向蕭景,臉色瞬間蒼白,聲音顫抖:“你······你真的娶妻了?”

“是她嗎?”

沈初瑤看向蕭景身邊的女孩。

此時(shí)他身邊的女孩溫柔地看著蕭景。

蕭景看了過去,冷漠的眼神瞬間變得溫和。

兩人相視一笑。

“我和夫君三年前已經(jīng)成親了”

少女溫柔的說道,在蕭景看不到的地方,朝沈初瑤挑釁一笑。

兩人的舉動(dòng)讓沈初瑤心里驀然一痛,心口就像裂開了一道口子,臉色像白紙一樣,眼神剎那間失去光彩。

沈初瑤眼睜睜的看著蕭景牽著女人的手,對她呵護(hù)備至。

眼前的女人五官秀美,小巧的鼻子,水潤的嘴唇,她并不是多漂亮,卻有一種獨(dú)特的靈動(dòng)。

蕭景看向蕭夫人介紹道:“這是我的妻子,我們?nèi)昵熬鸵呀?jīng)成親了,您若想要我回來,也得接受桑寧,我的妻子只有桑寧一個(gè)”

“景兒,你這是什么話,你和初瑤三年前都已經(jīng)拜堂了,我們蕭家和沈家是幾十年的情分,你這樣是要把我們蕭家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,這三年來一直是初瑤照顧我們,打理整個(gè)將軍府,你這樣簡直是忘恩負(fù)義”

蕭夫人說著,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
沈初瑤拍著蕭夫人的背給她順氣,她抬起頭望著蕭景,認(rèn)真的說道

“她是你的妻子我是什么,蕭景,你以前不會這么對我的”

沈初瑤眼睛閃著淚花,秀雅的面容有種脆弱的美感。

蕭景的神色并沒有任何動(dòng)容,反而有些淡淡的厭煩。

桑寧看著沈初瑤,輕咬著嘴唇,柔聲說道“這位姐姐,都是我不好,要是早知道景哥哥成親了,我是不會嫁給他的,原是我搶了你的夫君”

桑寧一臉的愧疚,在只有沈初瑤看到的角度勾起了一抹嘲諷。

是千金小姐又如何,她沒得到的人,卻被她桑寧得到了,還率先摘了桃子,可真讓她高興。

桃蕊心直口快,忍不住諷刺道“叫什么姐姐,我們少夫人可沒什么妹妹,你現(xiàn)在知道小將軍已經(jīng)成親了,還不趕緊離開我們將軍”

沈初瑤自然看到了桑寧的嘲諷,她此刻已經(jīng)冷靜下來,自然不會那么沖動(dòng)。

蕭景冷厲的眼神望向了桃蕊,語氣冰冷:“你主子沒說話,你這個(gè)狗奴才插什么嘴”

隨即看向沈初瑤:“不管之前如何,我既然已經(jīng)娶了桑寧,便不會讓她做妾,娶你的人是三年前的蕭景,不是我,若你愿意,我們可以和離,總歸我們還沒有圓房,你還是清白之身,還可以嫁個(gè)好人家,若你不愿意那我只能休了你”

“和離?”

“嫁人?”

沈初瑤看到蕭景眼里的厭煩,呼吸一窒,以前的蕭景,從來不會用厭煩的眼神看她。

聽著蕭景的話,沈初瑤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,不敢相信蕭景竟然說出這樣的話。

“你這個(gè)逆子,你忘記了,當(dāng)年是如何求娶初瑤,你為了求娶初瑤,在鐘山寺三千臺階三步一跪,九步一拜,求得了代表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姻緣符,還在初瑤及笄的當(dāng)天就催著我去找人提親,你費(fèi)盡心思娶回來的初瑤,你這就要與她和離?”

蕭夫人很了解蕭景,也是為了蕭景好,要是真的與初瑤和離了,以后蕭景想起來,必然會后悔。

只是那時(shí)就再也無法挽回。

蕭景聽著他以前做過的事情,沒有任何動(dòng)容,只覺得以前的自己,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。

他現(xiàn)在的妻子是桑寧,他也很愛桑寧,不可能再接受別的女人。

桑寧溫柔的目光閃了閃,偏頭看向蕭景:“夫君,我還是走吧,要是我知道你以前成過親,我是不可能和你成親的”

“我們家雖是小門小戶,我爹也曾經(jīng)教過我禮義廉恥,哪怕就是嫁給一個(gè)農(nóng)夫,也不與人為妾,再者說夫人已經(jīng)等了你三年,原本以我的家世,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,和你在一起的這三年,就像是偷來的一樣,我會永遠(yuǎn)銘記”

桑寧眼含秋水的望向蕭景,眼神滿是不舍,深深看了一眼蕭景,作勢就要離開。

蕭景一把拽著桑寧的胳膊,冷厲的眼眸通紅:“我不允許你走,我們都已經(jīng)成親了,你才是我的妻子,我不管三年前的娶了誰,如今我都不記得了,自然是從頭開始”

蕭景拉著桑寧的手不愿松手。

“你若是覺得這里不好,我們就一起回去”

蕭景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將軍府,要和桑寧一起回去。

“夫君,你真的愿意放棄將軍府的一切嗎?”

“若沒有你救我,我哪里還能活著”

蕭景含情脈脈的看著桑寧。

沈初瑤看著倆人情誼綿綿的樣子,眼神暗淡,此時(shí)的她倒是像拆散有情人的壞人。

聽到蕭景要離開,蕭夫人急了“蕭景,你要為了她放棄你的身份嗎”

蕭夫人氣的呼吸急促了幾分,身軀微微顫抖,指著蕭景道:“你是我們蕭家唯一的獨(dú)苗,你是為了這個(gè)女人,要讓蕭家絕后嗎?”

“之前的事,我全都不記得,若不是桑寧救我,蕭家早就絕后了,我也不會站在這里和你們說話”

蕭景銳利的眼神盯著蕭夫人,眼神滿是堅(jiān)定。

蕭夫人看得出來,要是桑寧走了,蕭景也會毫不留戀的離開。

蕭景以往只對沈初瑤的話言聽計(jì)從,可是現(xiàn)在的蕭景失憶了,他現(xiàn)在在乎的是另一個(gè)人。

蕭夫人為難的看著沈初瑤,這三年多虧她支撐著蕭府,沒讓蕭府沒落下去。

沈初瑤何嘗不知道蕭夫人的意思。

蕭景和桑寧已經(jīng)生米煮成熟飯了,她就算是反對還有什么意義。

蕭景曾經(jīng)允諾過她,一生一世一雙人,現(xiàn)在他失去了記憶,還和別人成了親,曾經(jīng)的許諾也就不作數(shù)。

沈初瑤的眼底滿是迷茫,這一天她好像是在夢里一樣,一直愛護(hù)她,把她捧在手心的蕭景,娶了別人。

“初瑤,我知道委屈你了,可蕭景好不容易活著回來,你體諒下我做母親的心思”

蕭夫人握著沈初瑤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。

沈初瑤臉色蒼白,沒有說話,最終在蕭夫人祈求下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
“委屈你了”

蕭夫人的心里滿是愧疚。

沈初瑤扯了扯嘴角。

“這么說的話,你是答應(yīng)和離了”

蕭景緊緊的盯著沈初瑤,繼續(xù)問道。

沈初瑤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么,和離哪有那么容易,她和蕭景的成婚不只是兩個(gè)人,還是家族的結(jié)盟。

“你······”

蕭夫人指著蕭景,忽然臉色痛苦的倒了下去。

“夫人,你怎么了”

丫鬟驚慌失措地看著暈倒的蕭夫人,丫鬟婆子一陣手忙腳亂。

沈初瑤沉聲道:“趙嬤嬤你把母親背回去,香杏,你趕緊去請府醫(yī)······“

在沈初瑤臨危不亂的安排下,一切井然有序。

很快,府醫(yī)過來瞧了瞧,表示蕭夫人無大礙,大悲大喜,急火攻心,暈了過去,只是以后不可再動(dòng)怒。

“多謝大夫”

沈初瑤客氣道。

“少夫人不必客氣”

府醫(yī)看到一旁的蕭景和一個(gè)陌生少女,嘆了口氣,蕭景回來的消息都已經(jīng)傳遍了,他自然也知道。

只是可憐了少夫人,本以為可以苦盡甘來,沒想到小將軍已經(jīng)娶了妻子。

“正院已經(jīng)收拾好了,將軍可以住進(jìn)去了,母親這邊我來照顧”

沈初瑤已經(jīng)從最初的震驚,恢復(fù)了平靜,哪怕心已經(jīng)疼得在滴血。

蕭景抿著嘴唇,滿臉淡漠。

“我不會和你住一起”

蕭景冷厲地看著沈初瑤。

沈初瑤閉上了眼睛,深吸了口氣:“你放心,我不在正院住,那個(gè)院子是你之前住的院子,自從你失蹤后,母親就把那個(gè)院子封存起來了”

蕭景的臉色緩和了許多,他握著桑寧的手,溫柔的說:“桑寧,你放心,我答應(yīng)過你,此生只你一人,便再也不會有旁人,這事我會解決好的”

蕭景的神色很是溫柔,就像當(dāng)年的蕭景對沈初瑤一樣。

沈初瑤見過蕭景愛她的模樣,所以蕭景此時(shí)的對桑寧的模樣,沈初瑤看出,蕭景真的愛桑寧,正是因?yàn)槿绱耍虺醅幱l(fā)難受。

桑寧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眼含秋水,一臉信任地看著蕭景:“夫君,我信你”

兩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。

趙嬤嬤心疼的看著沈初瑤,適時(shí)的轉(zhuǎn)移話題:“少夫人,將軍剛回來,舟車勞頓,定然餓了,不如我們先傳膳?”

沈初瑤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也好”

很快廚房傳來了飯菜,一道道精致美味的飯菜擺在了桌上。

桑寧眼眸一瞬間發(fā)亮,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精致的飯菜,眼底深處還有不易察覺的貪婪。

只這一次見面,沈初瑤就看出蕭景帶回來的女人是什么樣子。

蕭景牽著桑寧的手坐到了餐桌旁。

一頓飯,蕭景不時(shí)的給桑寧夾菜,細(xì)心溫柔,這樣的神色,曾經(jīng)也是獨(dú)屬于沈初瑤的。

趙嬤嬤看到沈初瑤落寞的神色,剛想說些什么,桑寧捂著肚子,失聲叫了起來:“夫君,我的肚子好疼”

“你怎么了”

蕭景驚慌失措的看著桑寧。

桑寧搖搖頭:“我肚子疼”

話音剛落,桑寧就暈倒在蕭景的懷里。

“快去請大夫”

蕭景大聲吼道,他把桑寧抱在床榻上,看向沈初瑤的眼神眼滿是恨意,“是不是你給桑寧下了毒”

“我沒有”

沈初瑤還不屑這種骯臟的手段。

“那桑寧為什么會暈倒”

蕭景暴怒地朝沈初瑤走來,伸出手緊緊的掐著沈初瑤的脖子,眼神通紅:“我告訴你,要是你真的對桑寧下毒,要害桑寧,我就殺了你”

”咳咳!“

沈初瑤被掐著脖子喘不過來氣,臉色發(fā)紅,她緊緊的拍打著蕭景的手臂,只是蕭景的手臂像是銅墻鐵壁一樣,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。

趙嬤嬤著急的請求道:“將軍,少夫人不是這樣的人,肯定是有誤會,您快把少夫人掐死了,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桑寧姑娘的身體”

蕭景這才松開沈初瑤,沈初瑤一下子跌到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。

“少夫人”

趙嬤嬤心疼地把沈初瑤扶了起來。

蕭景摸著桑寧的臉頰,擔(dān)憂的說:“桑寧,你有沒有事?”

桑寧捂著肚子,靠在蕭景的懷里,眼神卻看向了沈初瑤,殷紅的唇角勾起笑意。

隨即皺起眉頭,揪著蕭景的衣袖,有氣無力道:“夫君,你別怪夫人,也是我不好,是我把你搶走了,這才讓夫人怨怪我,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就算是夫人殺了我,也是我自找的”

蕭景看向沈初瑤的眼神帶著殺意。

沈初瑤摸了摸脖子,站了起來,視線落在親密的兩人身上。

“我很想知道,你們是怎么判定,我做了什么呢,今天這一頓飯菜,我全程都沒有插過手,是母親提前讓下人準(zhǔn)備的飯菜,要不然,你以為我能在短短一刻鐘就把這些飯菜端上來嗎?”

聽到沈初瑤的話,蕭景臉上有些錯(cuò)愕,還有淡淡的不自然。

桑寧抓著蕭景的衣袖,加重了幾分力道。

桑寧柔聲道:“是我誤會姐姐了,原是我小人之心,奪君子之腹”

桑寧一臉愧疚的低下頭,清秀的臉上滿是落寞。

蕭景不忍看到桑寧的難過,冷笑一聲:“就算這桌飯菜,你沒有插手,可是你掌管府邸多年,蕭府全都是你的人,你吩咐一聲,自然會有人為你辦事”

沈初瑤心神劇裂,沒想到蕭景居然這么想她,這一刻的蕭景,讓她感到陌生。

她不信蕭景會不知道她是冤枉的,只能說蕭景為了讓桑寧高興,拿她下手。

“少爺,你怎么這么說,你不在的這三年一直的少夫人替你盡孝,你一回來就說這么寒心的話,哪怕你不記得少夫人,也不能這么對她阿”

趙嬤嬤心疼的看了沈初瑤一眼,沒忍住多嘴說了幾句。

沈初瑤平淡的看著蕭景,淡淡道:“從傳膳開始,我都沒離開這間房子,我身邊的婢女也在這里沒離開,敢問我是如何給那些下人下命令的,難不成我是千里傳音,我能有這本事”

沈初瑤絲毫不客氣的回答道,她以前就是個(gè)不受委屈的性子,只是為了蕭景收起了所有的鋒芒,安心在蕭家做一個(gè)內(nèi)宅婦人。

蕭景就是這樣的人,愛之欲其生,恨之欲其死,以前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在沈初瑤面前,現(xiàn)在蕭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別人,對沈初瑤是厭惡。

蕭景嘴巴緊抿著,想說些什么,府醫(yī)到了。

蕭景也顧不得那么多,急切的把大夫拽到桑寧面前,“你快點(diǎn)給我夫人瞧瞧”

府醫(yī)看著拽著他衣領(lǐng),臉上滿是急切暴怒的蕭景,府醫(yī)不敢耽誤,趕緊給桑寧扣脈。

府醫(yī)的眉頭一會舒展,一會緊皺。

看的蕭景一臉的擔(dān)憂。

”大夫,桑寧到底如何了“

府醫(yī)摸了摸胡子,皺著眉頭問道:“敢問姑娘上次月事什么時(shí)候來的?”

聽到府醫(yī)的話,沈初瑤白嫩的直接緊緊摳著手心,掌心緩緩滲出血絲,也感覺不到疼痛。

桑寧摸著肚子,眼神閃過一道欣喜。

“大夫,我有十幾天沒有來月事了”

“恭喜這位姑娘,你有了一個(gè)多月的身孕,只是月份尚淺,胎相還不穩(wěn),又舟車勞頓,動(dòng)了胎氣”

蕭景聽到前面的話,激動(dòng)的心臟怦怦直跳,冷硬的臉變得柔和,只是聽到后面的話,他立馬擔(dān)憂起來:“大夫,我夫人有沒有事”

“少爺放心,并無大礙,老朽開幾副湯藥就好了,這幾天不要走動(dòng)”

府醫(yī)認(rèn)真的叮囑道。

桑寧摸著肚子,神色滿是驚喜,她有孩子了。

“桑寧,太好了,你有我們的孩子了”

蕭景輕輕摸著桑寧的肚子,激動(dòng)的說道。

桑寧的手握著蕭景的大掌,兩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彼此。

沈初瑤臉色蒼白,她怔怔的看著這倆人,心痛的要滴血,喉嚨里一陣發(fā)癢,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,帶動(dòng)脖子上的傷,疼的臉色扭曲。

沈初瑤的動(dòng)作驚動(dòng)了蕭景,他下意識的把桑寧護(hù)在懷里,看著沈初瑤的眼神滿是警惕。

桑寧拍拍蕭景的手,朝沈初瑤溫柔一笑:“少夫人,我這一胎是夫君的孩子,希望夫人能多多照料,不管你對我有什么不滿,哪怕怨恨我搶走夫君,也沒關(guān)系。

你怨恨我是應(yīng)該的,但是我腹中是夫君的孩子,希望夫人不要因?yàn)槲?,就對我的孩子有意見,我也相信夫人是大度的人,會照顧我的孩子?/p>

桑寧坐起身,仰著頭,一臉信人的瞧著沈初瑤。

沈初瑤眸色淺淡,聲音沙啞“我年紀(jì)尚小,還沒有照顧過孩子,沒有經(jīng)驗(yàn),若是你出了什么岔子,我難逃干系,不如讓趙嬤嬤照顧你,她伺候母親三十多年,也有經(jīng)驗(yàn),就讓她來照顧你吧”

桑寧有些猶豫,她的本意就是讓沈初瑤照顧她,來的路上,她已經(jīng)打聽過了,蕭景三年前娶過妻。

京城的人都知道蕭景愛極了沈初瑤,為了沈初瑤做過很多瘋狂的事,差點(diǎn)丟掉了性命。

桑寧聽到這些話,很害怕恐慌,她害怕有一天蕭景想起來這一切,會回到沈初瑤的身邊,知道了蕭景是少年將軍,她更加不能放開蕭景。

她必須想個(gè)辦法,一勞永逸。

桑寧的眼神閃過一抹冷厲。

此時(shí)趙嬤嬤趕緊開口:“少夫人說得是,老奴對這方面比較熟悉,夫人懷著少爺時(shí),也是老奴照顧的夫人,桑寧姑娘,還是有老奴照顧”

桑寧還想說些什么,趙嬤嬤打斷她的話,意有所指:“這滿京城懷孕的貴婦,都是找有經(jīng)驗(yàn)的嬤嬤照顧”

話都說到這里了,桑寧還能說些什么。

難道她非要找沒有經(jīng)驗(yàn)的沈初瑤伺候她?

這樣不就是告訴別人她野豬品不了細(xì)糠嗎。

桑寧輕咬著嘴唇:“那就多謝嬤嬤了”

此時(shí)的蕭夫人醒了過來,趙嬤嬤驚喜的說道:“夫人,你醒了”

蕭夫人揉了揉頭,借著趙嬤嬤的力道起來,掃視了一圈,落在桑寧身上。

“剛才的話,我都聽到了,趙嬤嬤說得對,讓趙嬤嬤照顧你的衣食起居,這段時(shí)間趙嬤嬤就在你身邊伺候,我再給你挑選幾個(gè)婢女”

聽到蕭夫人的話,桑寧臉上的貪婪一閃而逝。

“多謝夫人”

蕭夫人嘆了口氣,對沈初瑤說:“初瑤,你先回去吧,我和景兒有話說”

沈初瑤眼眸微閃,微微福身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蕭夫人和蕭景說了什么,不得而知,此時(shí)的沈初瑤顧不得這些,她的嗓子疼得說不出話。

被蕭景掐過的脖子隱隱作痛,吞咽都難受,可見蕭景當(dāng)時(shí)的力道,是真的要把沈初瑤殺死。

看著沈初瑤難受的樣子,桃蕊就氣憤:“少夫人,你還難受嗎,將軍怎么這樣啊,怎么能為了別的女人這么對你呢”

桃蕊是親眼見證著沈初瑤和蕭景的點(diǎn)點(diǎn)滴滴,看著她們從小一起長大,相知相愛,曾經(jīng)的蕭景愛沈初瑤愛得炙熱,哪怕沈初瑤掉根頭發(fā)都心疼得不得了,怎么現(xiàn)在居然能親手把沈初瑤打成重傷。

桃蕊真替自家小姐不值。

沈初瑤接過藥碗,忍著難受一口氣把藥喝完,苦澀的味道,彌漫在整個(gè)口腔:“這也許就是命吧”

沈初瑤喃喃道,前半生她只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,蕭景可以說把她捧在手,她無憂無慮沒有一點(diǎn)煩惱,也正是因?yàn)槭捑暗谋Wo(hù),她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無憂無慮,可是現(xiàn)在,蕭景忘記她了,還和別人有了孩子,甚至還想殺她。

沈初瑤呆呆的坐在床上,眼神滿是迷茫,不知道該怎么辦?

放棄蕭景嗎?

想到過去十年蕭景對她的付出,甚至還因?yàn)樗米锪嘶屎蟮哪锛胰?,差點(diǎn)連累蕭府。沈初瑤就不忍心放棄蕭景。

可是想到蕭景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,她接受不了。

沈初瑤第二天起來,打理蕭府的事務(wù)。

沈初瑤整理好賬本,揉了揉眉心,此時(shí)趙嬤嬤過來了,看著沈初瑤,恭敬的說“少夫人,夫人請您過去一趟”

沈初瑤起身,“母親的身體可好些了?”

“有勞少夫人掛念,夫人身體并無大礙,只是夫人一直記掛著你”

沈初瑤眼神閃了閃,“有勞嬤嬤,等我收拾后再去和母親請安”

“少夫人不必著急,您身體還沒好全,一切都以您的身體為重”

沈初瑤溫和的笑了,等到趙嬤嬤離開,沈初瑤臉上的笑意消失。

“桃蕊,把那套淺綠色的千水裙拿來”

在桃蕊的伺候下,沈初瑤換上了衣服,她坐在鏡子前,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容顏,一張明艷動(dòng)人的臉,燦若朝霞,眼眸清澈,黑葡萄似的眼睛染上絲絲靈氣,肌膚白皙,宛若白玉。

本來是明艷的長相,身上的氣質(zhì)卻是靈動(dòng),矛盾的氣質(zhì),讓沈初瑤顯得風(fēng)華無雙。

沈初瑤來到芳華院,院子里靜悄悄的,往常忙碌的丫鬟婆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還沒到跟前,沈初瑤就聽到屋子里的說話聲。

“不管怎么說,桑寧已經(jīng)有了我的孩子,我是絕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成為庶子”

蕭景和蕭夫人對峙,眉眼間滿是堅(jiān)定。

蕭夫人拍著桌子,額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。

“那你想如何?”

蕭景緊抿著嘴,沒有說話,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。

蕭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我已經(jīng)同意你把桑寧帶回來,你不要太過分,初瑤是你費(fèi)盡心思娶回來的,你有多么疼惜她,愛她,我這個(gè)當(dāng)娘帶可看在心里,你失憶了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,以后你要是后悔,也無濟(jì)于事”

蕭景當(dāng)初要娶沈初瑤時(shí),蕭夫人就不太滿意,蕭景對沈初瑤用情太深,情深不壽,她自然心疼自己兒子。

只是蕭景非沈初瑤不娶,她也就作罷,畢竟蕭家只有這一根獨(dú)苗,還指著蕭景傳宗接代。

沒想到蕭景回來后,愛上了別的女人,把以前對沈初瑤的情,全都放到了桑寧身上。

可是蕭夫人看得清楚,蕭景只是把對沈初瑤的愛,轉(zhuǎn)移到桑寧身上,本質(zhì)還是愛沈初瑤。

“我不會后悔,我現(xiàn)在后悔的是,當(dāng)初為什么娶她”

蕭景冷笑一聲,說起沈初瑤,他的眼里滿是厭煩,只感覺沈初瑤就是個(gè)絆腳石,擋了桑寧和他未來孩子的路。

“你若要和初瑤和離,我絕不答應(yīng),你就算不愛初瑤,也不該這么對她,我只能答應(yīng)你,可以讓那個(gè)桑寧做平妻,別的你想都別想”

蕭夫人神色嚴(yán)肅,言辭一切道。

“不可能”

蕭景剛想拒絕,蕭夫人眼眶通,言辭懇切道:“景兒,算娘求你了,行嗎,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跪下啊”

蕭景望著蕭夫人,蕭夫人黑色的發(fā)絲中,冒出了不少白發(fā),這樣的蕭夫人讓蕭景無法拒絕。

“我聽娘的就是了”

蕭夫人破涕為笑,拿起手帕輕輕點(diǎn)了點(diǎn)眼角的淚水“這就對了,娘很欣慰,等會初瑤要來這里,你也一起坐坐吧”

聽到沈初瑤的名字,蕭景皺起了眉:“桑寧還懷著身孕,我不放心,我回去照顧桑寧”

“你這孩子”

蕭夫人無奈的搖搖頭,也只能隨他去了,只要蕭景答應(yīng)不和沈初瑤和離就成,這樣也不會和沈家交惡。

蕭景走出房門,恰好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初瑤,不知道她在這里聽了多久。

沈初瑤的眼神落在蕭景身上,似乎透過他在看另一個(gè)人,那雙漂亮靈動(dòng)的眼睛滿是懷念,傷心·····最后歸于平靜。

沈初瑤直接越過蕭景往里走去,擦肩而過的瞬間,蕭景的心忽然有些難受,總覺得要失去什么。

他盯著沈初瑤的背影,愣神了片刻。

隨即搖搖頭,甩掉心里的那絲異樣,想到了懷著孩子的桑寧,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。

“母親,你找我可是有事”

沈初瑤坐在紅木椅子上,眸色淺淡,看向蕭夫人。

蕭夫人嘆了口氣,滿臉心疼的看著沈初瑤:“初瑤,我也沒有辦法,蕭景現(xiàn)在有了桑寧,他們還有了孩子,偏偏蕭景不愿意讓桑寧做妾”

沈初瑤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母親的為難我知道”

方才的話,怕是蕭夫人故意讓她聽到的,蕭景執(zhí)意要和她和離,最后變成抬桑寧做平妻,相比較而言,自然是同意桑寧做平妻更讓人接受。

蕭夫人不愿意和沈家撕破臉,也不愿意蕭景為難,更何況桑寧懷孕了,以蕭家?guī)状鷨蝹鞯膫鹘y(tǒng),蕭夫人對桑寧這一胎極為看重。

“母親不必為難,既然將軍已經(jīng)有了要相伴一生的人,我留在這里也是讓人厭惡,不如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”

蕭夫人驚訝地審視著沈初瑤,良久嘆了口氣:“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呢,你和景兒自小一起長大,景兒現(xiàn)在不過是失憶了,這才讓別的女人有機(jī)可乘,我請?zhí)t(yī)瞧過景兒,太醫(yī)說景兒腦袋有瘀血,只要瘀血散了,就能想起之前的記憶”

“就算將軍恢復(fù)以前的記憶,又能改變什么”

沈初瑤淡淡的說道。

蕭夫人啞然無言,隨即勸道:“景兒恢復(fù)了記憶,自然會回到你身邊”

沈初瑤忍不住笑了,“母親,你覺得我是在乎阿景他會不會回到我身邊嗎,他已經(jīng)有了別人,就算恢復(fù)記憶,我們也不可能回到從前。

誠然失去記憶和人成親不是他的錯(cuò),可他剛回來那日,為了桑寧,不分青紅皂白,險(xiǎn)些要把沈初瑤掐死。

他不是我的阿景,我的阿景是不會這么對我的,現(xiàn)在的他是蕭府的將軍,是桑寧的夫君,卻唯獨(dú)不是我的阿景。

“我也知道你心里難受,可這也是沒辦法,只能說這就是命啊”

蕭夫人嘆了口氣。

“是命嗎?”

沈初瑤喃喃道:“我以前不信命,可現(xiàn)在由不得我不信,原來老天真是公平的”

沈初瑤前半生幸福無憂,她有好的家世,漂亮的容貌,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,還有一個(gè)愛她如命的未婚夫,京城的人都羨慕極了她。

沈初瑤也認(rèn)為自己命好,可現(xiàn)在突如其來的變故告訴她,老天真的是公平的,不可能讓一個(gè)人占據(jù)所有的好處。

看著沈初瑤臉上的迷茫和落寞,蕭夫人也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。

“你把心放寬,等景兒恢復(fù)記憶就會回到你身邊了,那個(gè)桑寧心術(shù)不正,景兒現(xiàn)在被她迷了心智,我也看不上她,答應(yīng)景兒的要求,也是無奈之舉,你是蕭家的主母,等桑寧生了孩子,你就想辦法把她弄走,把孩子抱到你身邊”

沈初瑤垂下眼眸,沒有說話。

她不想養(yǎng)別人的孩子,更加不想養(yǎng)蕭景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。

“你好好想想,事到如今只能接受”

蕭夫人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,勸慰道。

沈初瑤臉色有些蒼白,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,起身行了一禮,聲音沙?。骸澳赣H,我頭上的傷還沒有好,就先告退了”

聽到沈初瑤的話,蕭夫人有些愧疚:“也好,你先回去休息吧,讓大夫瞧瞧,可別落下什么病根”

沈初瑤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回到自己的院落。

桃蕊扶著沈初瑤坐下,擔(dān)憂的問道:“少夫人,要不要請大夫”

沈初瑤搖搖頭:“我沒事,剛才是故意說不舒服的”

桃蕊雖不明白沈初瑤為什么要這么做,卻也心疼自家小姐,剛才她們在門外聽到蕭小將軍說得話,都替小姐寒心,小姐這三年來照顧蕭家二老。

打理蕭家的生意,當(dāng)初蕭小將軍的此訊傳來,京城有多少人要看蕭家的好戲,是他們小姐撐起了蕭家,從旁支過繼了孩子,養(yǎng)在蕭家二老名下,蕭家有了后,再加上蕭景掙來的功勞,蕭家才重新振作起來,不至于就此落寞。

以前京城的人都羨慕小姐,能夠嫁給蕭景這么癡情的人,身邊干干凈凈,沒有任何通房妾室。

當(dāng)蕭景的死訊傳回來時(shí),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嘲笑他們小姐,現(xiàn)在蕭景回來了,卻帶回來一個(gè)懷孕的女人,還要把那個(gè)女人抬為平妻,一點(diǎn)也不把小姐放到眼里。

桃蕊都可以想到外面有多少人在對小姐幸災(zāi)樂禍。

沈初瑤讓下人泡了一杯茉莉花茶,整個(gè)房間飄散著一股花香,沈初瑤深深吸了口氣。

“你讓管家準(zhǔn)備下,我要回沈家”

沈初瑤回沈家沒有帶桃蕊,反而帶了更加穩(wěn)重的青月。

沈家和蕭家只隔著一條街,很快沈初瑤就到了沈家。

沈夫人此時(shí)正在吩咐下人準(zhǔn)備沈老爺?shù)纳?,聽到沈初瑤回來,激?dòng)的從貴妃塌上起身:“趕緊讓小姐進(jìn)來”

話音剛落,沈夫人就看到沈初瑤從外面緩緩走來。

“你們都出去”

沈夫人揮揮手,屏退下人,隨即拉著沈初瑤坐在軟榻上,上下打量著沈初瑤,當(dāng)她看到脖子上包裹的紗布時(shí),疑惑的問道: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
沈初瑤摸了摸脖子,聲音沙?。骸安恍⌒呐摹?/p>

“你還騙我,不小心弄的,怎么嗓子也成這個(gè)樣子了?”

沈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脖子。

感受到沈夫人手上的溫?zé)?,沈初瑤眼眶發(fā)熱,“娘,我沒事”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沈夫人看向青月,語氣嚴(yán)厲:“青月你說,小姐脖子上的傷怎么回事,我讓你們好好照顧小姐,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小姐的嗎?”

“奴婢該死,沒有照顧好小姐,讓小姐受累”

青月趕緊跪下磕頭。

沈初瑤握著沈夫人的手,輕輕瑤頭“娘,你別怪青月,這事和她沒有關(guān)系,是蕭景做的”

“蕭景?”

饒是沈夫人也沒想到會是蕭景,雖說蕭景失去了記憶,還帶回來一個(gè)女人,沈夫人也沒往這上面想,實(shí)在是以前蕭景對沈初瑤太好了,都比她這個(gè)當(dāng)娘的要好。

“嗯,蕭景失憶了,帶回來一個(gè)女人,蕭景誤會我對她下毒,就掐著我的脖子”

沈初瑤說這話,還感覺脖子隱隱作痛,心里的悶悶的難受。

沈夫人心疼的看著沈初瑤,她女兒怎么就這么命苦呢。

“娘本以為你苦盡甘來,沒想到蕭景帶回來別的女人”

“不止如此,蕭景帶回來的人已經(jīng)懷孕了”

沈初瑤淡淡的說道。

沈夫人滿眼驚訝,著實(shí)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。

“娘的初瑤,為什么這些事要找上你啊”

沈夫人滿眼心疼,她緊緊握著沈初瑤的手,白皙的指尖泛紅。

沈夫人抱著沈初瑤痛哭了一場,擦了擦眼淚,嘆了口氣,“初瑤,你打算怎么辦”

沈初瑤抬起頭,猶豫片刻“娘,我若是回家······”

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臂“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呢,你已經(jīng)嫁給蕭家,就是蕭家的人,無論夫君如何,都得受著,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,自古以來哪個(gè)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,娘本以為你是這個(gè)例外,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”

沈初瑤眼眸垂了下來,卷曲的睫毛顫抖,粉嫩的指甲緊緊的摳著椅背,神色有瞬間的落寞,扯了扯嘴角:“娘,我知道,我剛才只是玩笑話”

沈夫人安慰道“娘知道你難受,可這已經(jīng)成了事實(shí),現(xiàn)在蕭景失去記憶,還有了別人,與你不親近。

咱們找太醫(yī)瞧瞧,早日讓蕭景恢復(fù)記憶,哪怕蕭景恢復(fù)不了記憶,等你們有了一兒半女,你在蕭家就站穩(wěn)了腳跟。

無論蕭景愛不愛你,你都是蕭家的主母,誰都越不過去你,這女人呀,還是要有兒子和權(quán)力,把這兩樣?xùn)|西抓在手里就夠了,丈夫的寵愛,有了更好,沒有也無礙,只要手中有孩子和權(quán)力,這也便夠了”

沈初瑤自然知道,沈母說得是對的,女人都是這么過來的,可是沈初瑤不甘心,

沈初瑤不自然的笑了“娘,我們不說這些,我今日回來是想問問,大哥已經(jīng)到了說親的年紀(jì),母親可有和大哥說下親事?”

說起這個(gè)沈母眉眼閃過愉悅:“我給你大哥說了一門親事,是太子少傅的嫡孫女,也算是和咱們家門當(dāng)戶對,上次老夫人的宴會,兩個(gè)孩子隔著門簾見了一面,太傅孫女沒什么意見,只等娘讓官媒上門說親”

沈初瑤點(diǎn)頭:“這倒是一門不錯(cuò)的親事”

“沁然呢?”

說起沈沁然,沈母的臉肉眼可見的皺起來:“你也知道你妹妹這個(gè)人,最是單純,不分好壞,也是我的錯(cuò),她是最小的孩子,我總覺得多偏疼她幾分,女兒家在閨閣快活的日子就這么幾年。

晚幾年再教導(dǎo),沒想到等我想教導(dǎo)的時(shí)候,發(fā)現(xiàn)太晚了,沁然單純的讓人發(fā)愁,這要是嫁到高門大戶,可怎么辦,高門之間關(guān)系錯(cuò)綜復(fù)雜,以沁然單純的性格,怕是被人生吞活剝?”

“初瑤,你平時(shí)最是聰明,你給我出出主意,你說沁然該怎么辦?”

沈母為了沈沁然的婚事,都愁的快要睡不著。

沈初瑤思索片刻,開口道:“母親若擔(dān)心沁然,不如選個(gè)家世低微簡單的,有沈家照看著,想必沁然在夫家的日子會好過”

沈母思索片刻,眉目舒展:“你說得對,倒是娘想差了,一直想著給沁然找個(gè)高門大戶,倒是忘了沁然的性格不適合高門,還不如找個(gè)家世低微的”

兩人又聊了會,沈母握著沈初瑤的手,勸慰道:“不管怎么說蕭景回來了,總比你守活寡好,就算沒有孩子,手里有權(quán)力也好”

沈初瑤不置可否。

“你這孩子就是犟”

沈母無奈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沈初瑤的額頭。

她知道沈初瑤的眼里容不得沙子,既然蕭景已經(jīng)帶回來別的女人,還讓別的女人懷了孕,再想回到以前已是不可能。

沈初瑤剛準(zhǔn)備走,二房的堂妹沈嬌嬌就過來了。

“呦,這不是大堂姐嗎,什么風(fēng)把你給給吹來了”

沈嬌嬌一身鵝黃色的衣裙,手里拿著一個(gè)團(tuán)扇,幸災(zāi)樂禍的瞧著沈初瑤。

沈初瑤瞥了她一眼,冷聲道:“堂妹不通報(bào)一聲就進(jìn)來,這就是你的家教,你的禮儀嗎?”

沈嬌嬌冷哼一聲,不情不愿道:“見過大伯母”

沈夫人看了她一眼,嚴(yán)肅道:“嬌嬌怎么來了,我記得你娘請了宮里的嬤嬤教你規(guī)矩,你怎么有時(shí)間來這里”

沈嬌嬌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把玩著團(tuán)扇,嬌俏的笑道:“伯母,我是聽下人說堂姐來了,就來瞧瞧”

隨即看向沈初瑤“堂姐,我聽說小將軍活著回來了,真是恭喜堂姐,苦盡甘來,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”

沈初瑤沒說話,沈嬌嬌上下打量著沈初瑤,看到她蒼白的臉色,脖子上還纏著紗布,嘖嘖兩聲:“堂姐,你怎么看起來更加憔悴了呢,蕭將軍不是回來了嗎”

說著沈嬌嬌故作恍然大悟,手里的團(tuán)扇拍了拍額頭:“我倒是忘了,小將軍帶回來了一個(gè)女人,聽說那個(gè)女人還懷孕了,堂姐這可真是可喜可賀,不僅小將軍回來了,你也要當(dāng)母親了”

“沈嬌嬌,你在說什么混賬話”

沈夫人氣得雙手都在顫抖,她一臉怒意的看著沈嬌嬌。

沈嬌嬌視線落在沈夫人身上,一臉的無辜,捂著嘴巴: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,小將軍回來了,還帶回來一個(gè)懷孕的女人,就算是妾室生的孩子,也是要叫堂姐母親?!?/p>

沈嬌嬌的眼神里閃過幸災(zāi)樂禍。

“小將軍對姐姐可真好,心疼姐姐的生育之苦,讓別人懷孕生子,堂姐直接就能當(dāng)母親了,對了,堂姐和小將軍還沒有圓房吧,這可真是讓別人撿了漏”

沈初瑤衣袖里的手微微顫抖,淡漠的眼眸審視著沈嬌嬌那張幸災(zāi)樂禍的臉。

“我記得二伯母正在和你說親事吧,聽說說得還是睿王爺,恭喜堂妹要嫁入王府成為王妃”

沈初瑤臉上含笑,眼神卻冰冷至極。

“你······”

沈嬌嬌臉上的幸災(zāi)樂禍頓時(shí)僵住了,要說即將嫁入王府應(yīng)該是高興的事,怎么沈嬌嬌卻是這副模樣?

那是因?yàn)轭M踅衲暌呀?jīng)六十多歲了,這年紀(jì)比沈家祖父還要大,再加上睿王年輕的時(shí)候花天酒地,染上了花柳病,府里姬妾庶子,多不剩數(shù),烏煙瘴氣,睿王的原配就是被活活氣死。

“怎么,堂姐說錯(cuò)了?比起堂姐,你確實(shí)有福氣,好好學(xué)學(xué)規(guī)矩,早日嫁到王府,給二伯母光耀門楣,也不枉二伯母對你的殷殷期盼"

沈初瑤走到沈嬌嬌面前,整理著她的衣服,拍了拍她的手臂,繼續(xù)道:“要說啊,嬌嬌你說得對,比起我,你確實(shí)有福氣多了,嬌嬌嫁入王府要多生幾個(gè)孩子,這樣你在王府的地位就穩(wěn)了”

“沈初瑤”

睿王都六十多了,怎么可能還會讓人懷孕,更何況睿王還有花柳病,她一個(gè)花季少女,要嫁給快要入土的睿王,怎么不讓沈嬌嬌憤怒。

沈嬌嬌氣得臉色通紅,都快要哭出來了,她揚(yáng)起手,想要朝沈初瑤的臉上打去。

沈初瑤牢牢抓著沈嬌嬌的手,沈嬌嬌無論怎么用力都抽不開,她冷著臉呵斥:“沈初瑤,你趕緊給我放開”

“嘖嘖,嬌嬌你這樣還不行”沈初瑤語氣嘲諷:“這規(guī)矩怎么學(xué)成這樣,怎么可以直呼堂姐的名字,你這樣的規(guī)矩,到了王府要鬧出笑話的,到時(shí)候可別連累咱們沈家”

沈初瑤語氣愈發(fā)嚴(yán)肅,一把甩開沈嬌嬌的手。

“紅玉,還不送你家小姐回去”

沈初瑤面色冷厲,渾身散發(fā)出壓迫感。

紅玉被沈初瑤的氣場嚇得愣住了,沈初瑤淡然的目光落在紅玉身上,紅玉一激靈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說:“是,奴婢這就帶小姐回去”

紅玉扶著沈嬌嬌小心的說道“小姐,我們回去吧”

沈嬌嬌一把推開紅玉,橫眉豎起怒瞪著沈初瑤,剛想說些什么,對上沈初瑤那雙淡漠無情的眼眸,愣了片刻,要說的話就這么咽了回去。

沈嬌嬌冷笑一聲,故作坦然:“走就走,有什么了不起的”

沈夫人看著沈初瑤的樣子,滿意的點(diǎn)頭,她這個(gè)女兒,做什么都是最好的,只是在感情上太過倔強(qiáng)。

情深不壽,沈夫人就是擔(dān)心沈初瑤會在蕭景的身上受什么傷害。

······

坐在馬車上,沈初瑤聞到了一股香味,她掀開布幔朝馬車外看去。

“停車”

青月扶著沈初瑤下了馬車,沈初瑤看著不遠(yuǎn)處賣的羊肉酥餅,沈初瑤露出一個(gè)會心的笑意。

這是沈初瑤自從蕭景失蹤后,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笑。

青月會意,小心問道:“少夫人,奴婢去買兩個(gè)羊肉酥餅?”

沈初瑤沒說話,朝賣羊肉酥餅的攤販走去。

賣酥餅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大爺,衣著干凈手腳麻利,在鐵板上放上豬油,把已經(jīng)做好的羊肉餅皮放在油上,油和面餅相碰,茲拉一聲響,濃郁的香味激發(fā)出來。

賣餅的大爺看到沈初瑤,笑著說:“夫人,你都好長時(shí)間沒有來買過餅了,我還以為你已經(jīng)不在京城了”

沈初瑤笑了笑:“大爺,你還記得我”

“怎么能不記得,在我這里買餅的都是普通老百姓,達(dá)官貴人嫌棄我這吃食粗陋,您還是第一個(gè)買我這吃食的千金小姐,更何況您長得和仙女一樣,老朽怎么會忘記”

賣燒餅的大爺,朝沈初瑤身邊瞧了瞧,“這位小姐,您身邊那位郎君呢,以前可都是他陪著你一起買酥餅,有時(shí)候,他還會自己一個(gè)人來,買完我的餅,生怕餅涼了,就放到胸口捂著,老朽剛出鍋的餅子,就那么貼在胸口,那個(gè)小郎君可是難得的癡情人”

聽到這話,沈初瑤呼吸一窒,胸口悶悶的難受。

賣餅的大爺看著沈初瑤的臉色,手足無措道:“姑娘,是小老兒多嘴了,你別見怪”

沈初瑤回過神搖搖頭:“不礙事,那位少年,他沒了”

是的,沒了,蕭景在沈初瑤的心里已經(jīng)死在了三年前,現(xiàn)在的蕭景不是她的阿景。

接下來的時(shí)間,賣酥餅的老人家,熟練的烤著酥餅,也不敢再問什么,生怕提起沈初瑤的傷心事。

“夫君,這個(gè)餅聞起來好香”

一道溫柔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,沈初瑤的脊背僵了一下。

蕭景低下頭溫柔的說:“你要吃嗎,給你買個(gè)”

桑寧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甜甜一笑“謝謝夫君”

桑寧說完朝攤販看去,一眼就看到了沈初瑤的身影,她的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:“夫君,少夫人在這里”

聽到桑寧的話,蕭景這才看到前邊的沈初瑤,眼神閃過一道厭煩。

“你怎么在這里”

沈初瑤看了蕭景一眼,淡淡的說:“那將軍你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

蕭景沒說話,嘴巴緊抿,下巴的線條更加冷硬。

“少夫人,夫君帶我來京城轉(zhuǎn)轉(zhuǎn),想著我在府邸里悶,為了肚子里的孩子,就想著給我解解悶”

桑寧挑釁的看了一眼沈初瑤,摸了摸沒有顯懷的肚子。

沈初瑤冷眼瞧著桑寧的動(dòng)作,沒有搭理桑寧的挑釁。

“這位姑娘,不對,這位夫人,您的酥餅好了”

賣餅的老人麻利的用油紙包起來的,遞給沈初瑤。

桑寧眼神微閃,“嘔”

桑寧捂著嘴巴吐了起來,蕭景擔(dān)憂的拍了拍她的后背:“桑寧,你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”

桑寧搖搖頭:“我沒事,就是肚子忽然特別餓,明明早上剛吃了飯,許是肚子里的孩子餓了”

“餓了?”

蕭景環(huán)視一周,附近也沒什么酒樓,隨即他的視線落在了面前的羊肉酥餅上。

“老伯,買一個(gè)羊肉酥餅”

蕭景從袖口取出幾個(gè)銅板放在了桌面上。

“這位郎君,您稍等一會,老漢這就開始做”

賣餅的老伯說著拿出一團(tuán)和好的面,蕭景阻止道:“慢著,你不是做好一個(gè)嗎”

蕭景看著沈初瑤手里的酥餅,老大爺為難的說道:“這位郎君,那是這位姑娘的”

老伯看了一眼沈初瑤,又瞧了一眼蕭景,這倆人三年輕經(jīng)常在他這里買餅,真是一對神仙眷侶,羨煞旁人,沒想到三年后再見,卻是這位郎君已經(jīng)娶妻。

真是造化弄人!

蕭景皺著眉頭:“你把這餅先給我,桑寧餓了,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”

沈初瑤靜靜的看著蕭景,隔著油紙,從酥餅上傳來的熱度,都驅(qū)散不了沈初瑤心里的冷。

“倘若我不給呢?”

沈初瑤倔強(qiáng)執(zhí)拗的看著蕭景。

沈初瑤的眼神太過清澈,蕭景心底莫名的有些煩躁,總覺得他現(xiàn)在的生活不該如此。

桑寧不著痕跡的瞥了兩人一眼,捂著肚子,臉色難看:“夫君,我們回去吧,我還能堅(jiān)持一會,這是少夫人的酥餅,我怎么能要姐姐的東西呢”

桑寧說著腿一軟,直接倒在蕭景的懷里,蕭景抱住桑寧,再也等不了什么,他伸手看著沈初瑤,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漠“把東西給我”

沈初瑤認(rèn)真的凝視著蕭景,驀然笑了:“蕭景,你不僅失去了記憶,連性格都變了,倘若我不給,你是不是要硬搶?”

蕭景沒說話,只是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,他真的會從沈初瑤的手里搶東西,若是可能還會對沈初瑤出手,剛回來的那天,沈初瑤不就見識到了嗎?

“哈哈哈·······”

沈初瑤笑了起來,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,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臉上還帶著未退卻的笑意。

“蕭將軍還真是個(gè)好丈夫”

沈初瑤語氣帶著諷刺,手里的油酥餅就要遞給蕭景。

桑寧的眼淚閃過嘲諷得意,千金大小姐算什么,還不是得乖乖讓給她。

就在蕭景即將要接到羊肉酥餅時(shí),沈初瑤直接收回手,把羊肉餅塞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。

蕭景冷硬的表情呆住了,他著實(shí)沒想到沈初瑤還有這樣的操作。

“這餅吃著不錯(cuò),既然桑寧姑娘想要,本夫人大度些送給你”

沈初瑤把咬了一半的餅,遞到桑寧面前,“喏,既然你覺得我手里的酥餅這么好吃,那本夫人大發(fā)慈悲送給你,別搞得像是土匪一樣,吃一個(gè)餅還要搶別人手里的”

桑寧呆呆的看向手里塞著的酥餅,詫異了片刻。

沈初瑤拍了拍手上的碎屑,嗤笑一聲:“怎么,你不是餓了嗎,不是餓的腿軟嗎,怎么現(xiàn)在不吃,我看你精神挺好的,別說,你嫌棄我咬過一口,真是太搞笑了,餓極的乞丐,連踩在腳下的食物都吃,你這樣子,還真不像餓了”

“大伯,再給我烙個(gè)餅”

沈初瑤轉(zhuǎn)過身,不再看這倆人。

桑寧手里拿著半個(gè)餅,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。

“桑寧,你不是餓了嗎,為了肚子里的孩子,趕緊吃了吧”

蕭景雖然不滿沈初瑤的舉動(dòng),還擔(dān)心桑寧,也顧不了什么。

桑寧輕咬著嘴唇咬了一口沈初瑤咬過的酥餅,心里的郁悶都快要憋屈死了。、

吃了兩口,桑寧眼珠子一轉(zhuǎn),笑著對蕭景說:“夫君,我吃了兩口好多了,不如我們?nèi)e的地方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
以前在桃花村,咱們成親的時(shí)候夫君曾經(jīng)說過,一定要讓我過上好日子,我當(dāng)時(shí)想著只要和夫君在一起,就算是過苦日子,我也心甘情,這么繁華的京城如今就像是做夢一樣”

桑寧說著話,眼角的余光觀察著沈初瑤的表情。

沈初瑤神色淡淡,一點(diǎn)也沒有被桑寧的話所影響。

“也好,我們?nèi)テ渌胤娇纯础?/p>

蕭景倒是沒有注意沈初瑤。

賣餅的大爺剛好做好了酥餅,遞給沈初瑤,“夫人,您的餅”

“多謝”

沈初瑤捧著手里的餅,此時(shí)卻沒有剛才的食欲。

沈初瑤從街上回來,在軟榻上小憩了會兒,迷迷糊糊間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。

這香味讓她很是舒心,不知道睡了多久,沈初瑤醒了過來,看到身邊的鄭嬤嬤,沈初瑤驚訝道:“嬤嬤,你怎么回來了,你不是在莊子上養(yǎng)病嗎”

鄭嬤嬤心疼的瞧著沈初瑤,“少夫人,老奴的病已無大礙,擔(dān)心那些小丫鬟放心照顧不好少夫人,就提前回來了”

鄭嬤嬤心疼的看著沈初瑤,她這自小沒受過罪的小姐,怎么就攤上這樣的事。

鄭嬤嬤的回來,沈初瑤很是高興。

“嬤嬤回來,我很高興”

鄭嬤嬤是她的奶嬤嬤,自小照顧她長大,老實(shí)說,有鄭嬤嬤在身邊她什么心都不用操,桃蕊雖然忠心,手段還很稚嫩,還需磨練幾年。

沈初瑤吸了吸鼻子,看到桌案上的青花纏枝香爐,冒著絲絲煙氣,沈初然笑了:“還是嬤嬤最了解我”

“少夫人,奴婢回來的時(shí)候,見到了小將軍”

鄭嬤嬤斟酌片刻說道。

聽到鄭嬤嬤的話,沈初瑤臉上的笑意消失了,“嬤嬤,你有什么話直說吧”

“少夫人,老奴想問下您還喜歡小將軍嗎?”

沈初瑤靠在椅背上,聞著清甜的香味,嘆了口氣:“嬤嬤,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,我和蕭景之間發(fā)生的點(diǎn)點(diǎn)滴滴,你都知道,蕭景的死訊傳回來時(shí),我心如死灰,知道他沒死時(shí),我激動(dòng)的以為自己在做夢,直到看到蕭景帶回來的女人······”

沈初瑤眼神閃過什么“我的心從天上一下子落到了地下,心疼的仿佛撕成了碎片,可是更讓我傷心的是,蕭景為了桑寧想要掐死我,嬤嬤,我不知道該怎么辦”

趙嬤嬤心疼的幫沈初瑤擦了擦眼淚:“少夫人,你打算怎么辦?”

沈初瑤整個(gè)身子縮成一團(tuán),胳膊環(huán)住雙腿,輕聲道“嬤嬤,我想離開蕭府,離開這個(gè)令人窒息的地方,可是我不知道去哪,沈家我是回不去了,就算父母不在意,可是沈家其他未嫁人的幾個(gè)弟妹會受到影響,我不能這么自私”

“少夫人,老奴方才都聽桃蕊說了,小將軍已經(jīng)不是以前的小將軍了,如果只期盼著小將軍恢復(fù)記憶,那不太現(xiàn)實(shí),萬一小將軍一輩子沒有恢復(fù)記憶,少夫人您也不能蹉跎一輩子?您不如······”

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沈初瑤打斷“嬤嬤的意思,我知道,只是嬤嬤應(yīng)該知道我的脾氣,我是不可能卑躬屈膝,去討好桑寧,試圖從她那里奪得蕭景的寵愛,那我成什么人了”

鄭嬤嬤嘆了口氣:“少夫人,可如果小將軍一輩子恢復(fù)不了記憶,您難道在后院蹉跎一輩子嗎,就算有一個(gè)孩子也是好的,否則往后余生,長夜漫漫該如何度過,您該有多孤獨(dú)”

“嬤嬤,還是算了,我做不來取悅?cè)说氖?,我以前還計(jì)劃著要和我的阿景白頭到老,可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料到會發(fā)生這種事,順其自然吧,若是有一天,我心里對蕭景的感情一點(diǎn)點(diǎn)耗盡,那時(shí),我或許就釋然了”

“嬤嬤,你去給我做杏仁茶吧,我想吃你做的杏仁茶”

鄭嬤嬤放棄了要說的話“哎,老奴這就去”

這幾天沈初瑤一直沒有出門,半個(gè)月后直到她的嗓子好了,才開始出門,雖然沒出門,京城的消息她也知曉。

聽說槿王快要回來了,槿王是先皇最小的兒子,聰慧過人,三歲熟讀四書五經(jīng),出口成章,騎射方面也有很高的天賦,曾經(jīng)七歲時(shí),一人力辮滿朝文武,把滿朝文武說得啞口無言。

因?yàn)殚韧醯穆敾?,自然倍受先皇寵愛,只是在?jǐn)王七歲那年生了場大病,藥石無醫(yī),先皇在天下懸賞名醫(yī),有個(gè)游方道士救了謹(jǐn)王。

只是那道士走時(shí),卻把謹(jǐn)王也帶走了。

一走就是十五年。

這期間先皇病逝,太子即位。

當(dāng)年的槿王隱隱要威脅太子的地位,不知道槿王這一走是有意為之,還是被迫離開。

沈初瑤這十多天在院子里,不被外界打擾,似乎脫離了世俗,不問世事,心里靜了許多。

只是該來的還是要來。

“少夫人,正院的那個(gè)女人來了”

桃蕊一臉氣憤,撅著嘴很不高興。

沈初瑤放下賬本,揉了揉眉心:“可是她一個(gè)人來的?”

桃蕊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是她一個(gè)人來的”

“讓她走吧,就說我不方便見客”

沈初瑤神色淡然,自顧自的看著手里的賬本,她和桑寧沒什么見的必要,不用猜想她都知道,來這里定然是炫耀她和蕭景。

想到蕭景,她心里還是隱隱作痛,只是已經(jīng)可以坦然的面對蕭景。

沈初瑤正思索著,聽到外面?zhèn)鱽淼某臭[,皺起了眉頭:“怎么回事?”

青月從外面走來,臉色難看:“少夫人,那個(gè)桑寧在外面不肯走,還說非要見少夫人”

沈初瑤放下賬本,皺著眉頭,從軟榻上起身。

“少夫人,咱們何必去見她,不是太給臉了嗎”

青月這么穩(wěn)重的人,都被桑寧給氣得不行,也不看那個(gè)賤人是什么身份,也配見他們少夫人,連給他們少夫人提鞋都不配。

“正好,這幾天,我也無聊了,去看個(gè)樂子不好嗎,我也想看看她要做什么,設(shè)蕭景又能做到什么程度”

沈初瑤到的時(shí)候,桑寧正和丫鬟大吵,左手扶著肚子,一臉的小人得志。

丫鬟們離她很遠(yuǎn),不敢近身。

桑寧正在訓(xùn)斥丫鬟,看到沈初瑤過來,立刻挺了挺沒有顯懷的肚子。

“我倒是不知道,桑寧姑娘何時(shí)有權(quán)力,能夠訓(xùn)斥我身邊的丫鬟”

沈初瑤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,眼神透著一股凌厲,整個(gè)人端莊典雅,一襲水藍(lán)色衣裙顯得整個(gè)人更加明艷,五官精致,整個(gè)人飄然若仙,在沈初瑤的面前,桑寧有一種濃烈的自卑感。

桑寧看著沈初瑤的臉蛋,眼神閃過一抹嫉妒。

“姐姐,妹妹我來看你了”

“姐姐?”

沈初瑤冷笑一聲:“貌似我還比桑寧姑娘小兩歲吧”

桑寧臉上的笑意僵住了,隨即不在意的說道:“按理來說,我應(yīng)該叫聲姐姐,畢竟夫君已經(jīng)同意把我抬為平妻”

桑寧一臉得意,那雙眼睛里滿是貪婪。

桑寧的神色盡收洛檸眼底,有些失望,記得剛見桑寧的時(shí)候,那雙眼睛還有靈氣,幾天不見那雙眼睛的靈氣都消失了,變得滿是貪婪。

這就是蕭景的眼光嗎,要是蕭景找一個(gè)比她出色的人,沈初瑤雖然傷心卻不會不平。

“我這幾天雖然沒出去,卻也聽說了一些事,蕭景雖然想讓你做平妻,蕭老將軍卻不同意”

沈初瑤扶了扶衣服上的褶皺,輕抿了口茉莉花茶,滿嘴的茶香讓她的眉眼舒展了許多。

桑寧緊抿著嘴巴,恨恨的看著沈初瑤,“那又如何,夫君最愛的還是我,即便你是她的正妻又如何,我現(xiàn)在懷著他的孩子,你是正妻又如何,他還不是沒碰你嗎?”

“大膽,竟然對夫人如此無禮,滿口污穢之言”

桃蕊氣得滿臉通紅。

聽著桃蕊暴怒的話,桑寧笑的更厲害了:“我就是無禮又如何,你們家少夫人能把我怎么著,她要是敢動(dòng)我一根手指頭,夫君轉(zhuǎn)頭就能休了你們少夫人”

桃蕊被她的厚臉無恥氣得說不出話。

沈初瑤放下手里的茶盞“嘭”的一聲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

“你若真有本事,就讓蕭景與我和離”

“哼,夫君自然是想與你和離,你只不過是扒著夫君不放而已”

桑寧不屑的說道。

“就算是蕭景和我和離,你也做不了正室夫人的位置,不說別的,高門大戶的當(dāng)家夫人代表的一府的臉面,從小學(xué)的是琴棋書畫,高門禮儀,如何交際,人情往來。

以及怎么成為當(dāng)家夫人管理后院,是你能做的來的嗎,若真的同意你做蕭景的正式夫人,怕是蕭家都被人笑掉大牙,從此蕭家就要被排除世家之外了”

“你胡說,蕭夫人也同意我做平妻 了”

桑寧握緊了帕子,冷聲道。

沈初瑤笑了笑:“蕭夫人是同意了,可是整個(gè)蕭家做主的是蕭老將軍”

“那又如何,夫君可以為了我放棄京城的一切”

“你舍得嗎?”

沈初瑤輕飄飄的一句話,就讓桑寧臉上的笑僵在了臉上。

“你真的舍得將軍府的一切,若是別人,我可能會相信,她不為榮華富貴,可是你······”

沈初瑤輕輕撫著肩膀上垂下的流蘇,聲音輕柔,那雙漂亮又清澈的眼眸似乎一眼看透桑寧的內(nèi)心。

沈初瑤漫不經(jīng)心道“我和你打過幾次照面,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怎樣的人,貪婪自私,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拋棄京城的一切,重新回到山村,你若真是這樣的人,我倒是高看你一眼了”

“你以為我不敢嗎”

桑寧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,惡狠狠的瞪著沈初瑤。

“你敢不敢不關(guān)我的事,我這里不歡迎你,桃蕊送客”

沈初瑤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。

“你······“

桑寧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沈初瑤,忽然感覺下身傳來一道熱流,桑寧的臉都嚇白了。

“救命,我肚子疼”

桑寧臉色慘白,捂著肚子蹲了下來在。

沈初瑤從椅子上站起來,看著桑寧慘白的臉色,沉聲道:“桃蕊,去請大夫”

隨即看向嚇得驚慌失措的書畫“書畫,還不把你家主子扶回去”

“是”

書畫扶著桑寧慢慢的朝外面走,桑寧整個(gè)身子都壓在書畫身上,書畫很是吃力。

沈初瑤瞇起眼睛:“青月,你去幫下忙,讓院子來兩個(gè)粗使丫鬟,把她抬回去”

要沈初瑤把桑寧留在她這里,對不起,她還沒那么大度。

“少夫人,血!”

青月指著地上的一滴血跡,驚呼道。

沈初瑤順著桃蕊指的方向看去,看到地上那一滴鮮紅的血,雖然沈初瑤沒懷過孕,不過孕婦流血,絕對是件大事。

“少夫人,小將軍會不會責(zé)怪您”

青月?lián)牡膯柕?,若是之前的蕭景,青月不假思索的就會回答,小將軍肯定不會怪他們少夫人,可是現(xiàn)在的小將軍,青月卻不敢肯定。

沈初瑤垂下眼眸沒有說話。

“青月,你等會這樣······”

沈初瑤小聲的在青月耳邊說道。

青月微微福身行禮:“奴婢這就去”

······

另一邊

桑寧被人送回來,躺在床上冷汗直冒,臉色慘白,不時(shí)的嚎叫。

丫鬟在一邊一遍遍的擦拭著她頭上的汗水。

“夫君,夫君,你在你哪里,我好疼阿”

桑寧疼的緊緊抓住床帳。

蕭景一身月牙白的錦袍,俊逸出塵的面孔染上焦急。

“桑寧,你怎么樣了?”

蕭景來到跟前,看到桑寧的樣子,眉眼染上心疼。

“夫君,我好疼,我們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”

桑寧握著蕭景的手,額頭上不時(shí)冒出汗珠,眼神脆弱。

“不會的,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”

蕭景小心的擦了擦她額上的汗珠,細(xì)心安慰道。

“大夫呢,趕緊叫大夫過來”蕭景轉(zhuǎn)眸望向其他的婢女,整個(gè)人冰冷。

“將軍,已經(jīng)去找大夫了,大夫很快來了”

說話間,大夫氣喘吁吁的趕到,剛準(zhǔn)備給蕭景行禮,蕭景擺擺手:“這個(gè)時(shí)候,就別那么多禮節(jié)了,還不給我夫人瞧瞧”

大夫給桑寧檢查身體,眉頭皺了起來。

看著大夫的神色,蕭景的心都揪了起來。

“大夫,怎么樣了”

“從脈細(xì)上看,這位······”

大夫糾結(jié)了片刻,開口道:“這位夫人動(dòng)了胎氣,這段時(shí)間要靜養(yǎng),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流產(chǎn)”

“那她流了這么多血,可有大礙”

大夫沉吟片刻,解釋道:“只要認(rèn)真調(diào)養(yǎng),說不定能保住孩子,以后務(wù)必要小心。至于有沒有大事,我現(xiàn)在還不能保證”

蕭景握緊了拳頭:“有勞大夫開藥吧”

等桑寧喝完了藥,身體平穩(wěn)下來,蕭景這才松了口氣,提著的心放了下來,隨即問桑寧的婢女。

“這到底怎么回事,夫人怎么會忽然動(dòng)了胎氣”

書畫猶豫片刻,道:“夫人去找少夫人”

想了想又補(bǔ)充了一句:“許是夫人孕期敏感,才動(dòng)了胎氣”

“你倒是會為沈初瑤說話”

蕭眼眸閃過一道冷意。

“奴婢不敢,請將軍恕罪”

書畫驚恐的跪了下去。

蕭景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書畫,眼眸閃過冷意。

“夫君”

桑寧虛弱的聲音傳來,蕭景也顧不得什么,上前握著桑寧的手,擔(dān)憂的問道:“怎么樣,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
桑寧搖搖頭,“肚子還有些疼,一想到差點(diǎn)失去這個(gè)孩子,我就后怕”

桑寧摸著小腹,整個(gè)人散發(fā)著一股母愛的光輝,隨即揚(yáng)起頭望向蕭景,”夫君,我是不是不能做你的妻子了“

“何出此言”

蕭景問道。

桑寧吸了吸鼻子,小聲說道:“少夫人說,我家世低微,不能嫁給夫君,要不然夫君就會被人所嘲笑,在京城也會被人瞧不起,最好的辦法就是我離開,一想到我要離開夫君,我當(dāng)時(shí)肚子就一片疼痛,好在孩子保住了,要不然我就該以死謝罪了”

桑寧說著拽著蕭景的衣袖哭了起來。

聽到這些話,蕭景臉上的冷意一閃而逝,他輕輕拍著桑寧的背,安慰道:“你別擔(dān)心,咱們?nèi)昵霸谔一ù宄捎H的時(shí)候,我就說過,此生唯你一人,更何況,要不是你救我,我早就沒命了”

聽到蕭景的話,桑寧眼神飄忽,不自然的笑了:“我相信夫君”

······

桑寧這邊發(fā)生的事,沈初瑤已經(jīng)從大夫的嘴里聽說了,正院里的其他消息,沈初瑤探聽不到,自從蕭景回來后,就把正院圍得像是銅墻鐵壁,可以說不愧是蕭景,哪怕是失憶了,依然手段非凡。

“真是運(yùn)氣好,孩子怎么沒掉呢”

桃蕊不服氣的說道。

“桃蕊,慎言”

沈初瑤語氣冷厲,淡漠的視線落在桃蕊身上。

“奴婢知錯(cuò)”

桃蕊低下頭。

“你可是覺得你說得沒錯(cuò)”

沈初瑤輕輕的摩挲著杯盞,清冷的眼神審視著桃蕊。

“奴婢不敢”

雖然話是這么說,桃蕊卻滿臉的不服氣。

“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(cuò),這幾天就別在我跟前伺候了,什么時(shí)候想明白了再回來”

“少夫人”

桃蕊呆呆的看著沈初瑤。

青月看了一眼桃蕊,滿臉的不贊同:“桃蕊,少夫人讓你先冷靜幾天,你還不趕緊出去”

桃蕊想說些什么,最終還是閉上了嘴。

桃蕊出去后,沈初瑤嘆了口氣:”這么多年了桃蕊依舊是這樣的性格“

青月給沈初瑤倒了一杯茶,小心道”奴婢多嘴說一句,桃蕊這樣的性格平時(shí)的話,沒什么大不了,可現(xiàn)在若是再由著她亂說話,難保不會連累少夫人”

“所以我才讓桃蕊這些天別在我跟前伺候,讓她好好反省一下”

這段時(shí)日,蕭府嘈雜混亂,不是之前的蕭府,若是桃蕊性子不改,不只會害了她,還會害了她自己。

“你先休息吧,大夫說,這幾天最好不要下床”

蕭景安慰的說道。

桑寧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在蕭景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,等到桑寧睡著后,蕭景才離開。

本來睡著的桑寧慢慢睜開了眼睛,盯著蕭景的背影,蕭景一走,桑寧立刻從床上坐起,從褻褲里取出一袋血包。

她看向一旁的丫鬟小丫:“趕緊把這東西處理了,要是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仔細(xì)了我扒了你的皮”

桑寧惡狠狠的威脅道。

“是,夫人,奴婢這就去處理”

瘦小的小丫被嚇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小丫是上次和蕭景逛街的時(shí)候,桑寧央求蕭景買下來的。

桑寧疑心整個(gè)侯府的丫鬟都是沈初瑤的人,對侯府的丫鬟不敢用,自然要有她自己的心腹。

所以年紀(jì)尚小的小丫就被她看上了,小丫今年不過十三歲,年紀(jì)尚小,什么也不懂,桑寧認(rèn)為這樣的丫鬟好掌控,可是她卻忽略了另一個(gè)缺點(diǎn),好掌控,但是卻也有一個(gè)致命的缺點(diǎn)······

小丫帶著血衣,偷偷摸摸的朝外面跑,確定周圍沒人后,趕緊把血包埋了起來,只是她太過慌亂,卻沒有看到從假山后走出來一個(gè)人,看著小丫走的方向,皺起了眉頭。

這邊的沈初瑤吃過午飯,剛準(zhǔn)備休息,被外面?zhèn)鱽淼膭?dòng)靜驚動(dòng)了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沈初瑤問道,

話音剛落,蕭景氣勢洶洶的提著一把劍過來,在眾人沒有預(yù)料下,鋒利的寶劍指著沈初瑤的脖子。

蕭景的動(dòng)作讓眾人都嚇了一跳。

“你這是干什么?”

沈初瑤在最初的害怕后,神色便恢復(fù)了坦然,清澈的眼眸直直的望向蕭景。

這樣的眼神似乎看到了蕭景的心里,蕭景恍惚了一瞬,心臟漏跳了一拍,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卻更加生氣,他怎么能看沈初瑤恍惚,這樣的情況,他覺得是對桑寧的背叛。

手里的寶劍又往前近了幾分。

沈初瑤的脖子緩緩滲出血絲。

“將軍,你這是干什么?”

其他婢女看到蕭景的舉動(dòng)都嚇傻了,青月?lián)慕辜钡目粗虺醅幉弊由系膭Γ笄榈溃骸皩④?,有什么話好好說,若是您看我們少夫人有什么不順眼的地方,您沖著奴婢來”

青月跪下身,抱著蕭景的腿,苦苦哀求。

“給我滾開”

蕭景的眼神閃過厭惡,一腳踹到青月的肩膀上,青月一聲悶哼,直接被踹出去老遠(yuǎn),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
“青月”

沈初瑤擔(dān)心的看著青月,隨即抬起眼眸望向蕭景,那雙清澈的眼眸滿是失望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,自從你回來,我就沒往你和那個(gè)桑寧身邊晃悠,你為什么要來我這里撒野,我是得罪你什么了?”

看著蕭景冷厲的眼神,沈初瑤忽然想到什么,“莫非你是為了桑寧來的,你覺得我欺負(fù)了桑寧?”

蕭景沒有說話,可他的眼神卻是表明了這一切。

沈初瑤笑了起來,眼神涼涼:“蕭景,你可真是愛她,哪怕你明白我什么也沒做,為了讓桑寧開心,你也要來找我的麻煩,你捫心自問,我是真的找桑寧麻煩了嗎,什么時(shí)候,你這樣是非不分了”

“就算你沒有找桑寧麻煩,你對桑寧說的話,讓她動(dòng)了胎氣,這個(gè)孩子差點(diǎn)就流掉了”

蕭景這番無理取鬧的話,沈初瑤眼底染上嘲諷“我對她說什么話了,我說她舍不得蕭府和京城的榮華富貴。

我不過是實(shí)話實(shí)說,這就受不了了,那可真是可惜,這些話都承受不了,她該如何做蕭府的當(dāng)家主母。

以后她要面對的可是其他高門大戶的當(dāng)家主母,她們可不會仁慈,你難不成蕭景你以后把她掛到褲腰帶上,走哪帶哪”

“沈初瑤”

蕭景咬牙切齒的低聲呵斥道,手里的劍朝沈初瑤的脖子又近了幾分 ,沈初瑤脖子上瞬間鮮血淋漓。

脖子上的疼痛,沈初瑤似乎感覺不到,她執(zhí)拗的盯著蕭景的臉,認(rèn)真的問道:“蕭景,你是不是真的要?dú)⑽???/p>

蕭景抵著沈初瑤的脖子的手微微顫抖,眼眸微縮。

“蕭景,你失憶了,難道連是非都分不清了嗎,還是說你知道孰是孰非,卻裝作看不見,只是因?yàn)橐o你愛的人出氣?”

面對著沈初瑤的質(zhì)問,蕭景臉色陰沉,“你說得是,桑寧是我的妻子,還懷著孩子,我不允許有人欺負(fù)她”

蕭景說話時(shí),眼睛緊緊的盯著沈初瑤。

“她是你的妻子?”

沈初瑤反問,神色“哈哈哈······”

沈初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。

“蕭景,我寧愿你從來都沒有回來,這樣也不會破壞過去的阿景在的腦海里的美好記憶”

沈初瑤這一刻心里壓抑的不甘憤怒,全部涌現(xiàn)出來。

蕭景握著寶劍的手發(fā)緊,看著沈初瑤的歇斯底里,心里并沒有任何表情,反而有些不奈。

“我不是他,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,我不相信我之前會喜歡你,還會為了你做出那么多事,以前的我只是年少輕狂,我現(xiàn)在愛的是桑寧,若不是她救我,我早就沒命了”

“喜歡我,是你年少輕狂”

沈初瑤呆呆的念著這句話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了下來。

這句話對沈初瑤的殺傷力,簡直是殺人誅心。

(圖片來源網(wǎng)絡(luò)侵刪)